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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和丑人(2)

  

  我发现我写后文的时候几乎没有用到“七号”这个名字,全用的是“丑人”指代……那就让七号……随缘出现吧。感觉还有错别字或者修改的时候疏忽的东西……不过就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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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见到丑人这事儿告诉大响的时候,他嘲笑了我好一阵子,一如往常。并且说他对我的预言要应验了,我的报应要来了,诸如此类。预言大概说的是我会在不久的将来被一个女人杀死,这或是我铲平敌人疆土的最大障碍——或者不会,那就如果所愿地当个世界之王了——他这样找补道。我说你连概率都没给出,即使说这是统计学也欠妥,遑论当神棍了。

  大响当然为他不负责的说法提供不了什么佐证,只好威胁我说,若是不听他的,迟早要遭报应。现在他认为是我的报应来了,因而又燃起了那种有好事可看的狂喜。

  

  大响,定义他于我怕是件难事。我与他既非兄弟,也非同事,更不是知己爱人炮*友一类,但我又能、或者只能全心信任他,我将我的秘密交付于他,他将他的秘密交付于我,若是秘密公之于众,我们二人都难逃一死,但是我是决意要把我二人的秘密带进坟墓的,我知道大响也是这样想的。

  

  说回女人。大响说的很多东西其实都在我身上应验,因为我对自己的分析有多准确,大响就对我的分析有多准确,但我始终不会把女人杀死我这一说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我唯一仰慕的人在很早之前就两脚一蹬离开人世,如果是被那个人所杀倒还好说,我可以用我放松了警惕来解释,而其他人,我把不少人带上过床,里面也有不乏想杀我的,但因为我不爱他们,我知道我有这种能力,只要不爱,我就可以知觉,只要知觉,我永远能先一步杀死他们。

  

  大响又说你仰慕的这人铁定不是你的老婆——任何一任老婆。他了解我,也被他说准,而那甚至不是个女人,是我在军官学校的同学周,我们叫不好他的名儿,他总是苦笑,让我们只喊他周。关于周的很多细节我都忘了,他很聪明,成绩极佳,这些都不消说。但我们这群男生并非是勤奋好学才挤到周的课桌边上,而是因为凑近了可以看他仿佛能盛一汪水的睫毛,付着一层细软汗毛的皮肤,以及天热衬衫被打湿后显露出的的、中间一条沟壑的后背。

  那是你,大响纠正我,别捎带上“我们男生”。我说其实男人脑子里想的就是那么点事儿,我是,大响是,军官学校那些还在青春期的更不用说。当然我不是同性恋,这是每当这个时候我要对大响强调一遍的。

  

  毕业后周回到故乡成为了那里一个基地的科学官,这消息是我道听途说来。我从来没能得到过周,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我想象我的整个求学时期只是病态地、远程地、又不可救药地看他,试图记住每一个我的脑内存可以忍受的细节,以便晚上我在被子里手活。为了给这场恋慕增加些悲剧色彩,我又自说自话地想,这种美从来是不长久的,是转瞬即逝的,也因此我选择不去得到周,是完全合乎逻辑的。

  

  ……合个狗屁的逻辑。我本就是个很擅长在自己脑子里加剧情的人,即便在我知道事实与我的想象相去甚远的情况下。比如其实我的整个军校时期根本就不是如我编排的那样远远地痴迷着周,毕竟第二学期我和他就住进了同一间宿舍房。一开始我心里是狂喜的,又害怕他什么时候会看到我因为狂喜而抖动的家伙事儿,但如果不小心撞见了,我又能看到他倏忽间绯红色的脸,或许还会大骂着流氓摔门而去。想到这里我手上动作又快了许多。

  

  但实际上周会搬离上一间宿舍,是因为受到了处分。这之前他已经受了两次,内容大概是说他骚扰搏击课的教官,这次是骚扰同寝室的同学,性方面的。如果再受一次,那学校除了辞退他便别无他法。搬来我的寝室后也全无收敛的意思,第一天晚上就钻进我的被子“上岗”,跟孩童吃棒棒糖一样认真。他第二次钻进来的时候我踹他下去,骂他是个恶心的家伙,他也不恼,只是两眼直直地盯着我那家伙事儿。

  你还硬着诶。我听到他说。

  

  周在大白天时会正常不少,只要是不张嘴的情况下,但凡是张嘴了,那必定是脏话连篇的,有些词我也不懂得是何意。

  我能说什么呢?事实常与我的想象相去甚远。

  

  我对周的秘密仰慕转变为了一种因为距离过近而不得不生出的厌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红玫瑰蚊子血,不记得了。但这厌恶似乎没有阻止我继续在一个人的时候想着些什么美是转瞬即逝的狗屁自我纾解,虽然这次数毕竟是少了,因为不免被他发现,这时候他就不允许我和我的想象处这二人世界,而是非要来加入。

  但回想来我也没有哪次正正经经地推拒的,但凡有一次,我想,但凡有一次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他,我就可以彻底消解了这厌恶,但凡任何一次我断得干干净净,我也就不会爱上他。

  

  我有跟他说过这些吗?大抵是没有的,但是自从周和我住到了同一个寝室后,就再没吃过骚扰同学、或是其他任何人的处分。他有时候还是免不了勾三搭四,但我总能想办法把他抓回来,然后说服他吃一根总是比同一时间吃很多根要来得好的。他有时候很野,很难管,但在这件事情上慢慢变得很乖。久而久之,他只同我做那快活事,再不逾越。毕业那天我们告别,做作地交换了彼此的照片好挂在脖子上,他说他就要回到故乡,我们之后服役的两处基地关系开始紧张,估计是通讯都难,遑论再打一炮了。又说我其实可以对着他的照片冲,就好像他死了,别人都去了葬礼,花圈送过,哀悼过,只有我躲在小树丛里对着遗像卖力运动,可谓别具一格。

  

  周总是很了解我的口味,于是我乖乖听话每次都对着他的照片手活,每次都伴随着这些个可能让其他男人萎掉但却可以让我自己硬起来的剧情,但我从来没想过其中的任何一次可以是真的。

  直到他们带我去看了周的尸体,他和先锋科考队外出探查的时候,死在了一个菌类繁衍区,一行人全成了菌子的养分。我看到他们把周抬回来,那个本美丽洁白的后背已经烂成了酱色,血肉中还混杂着菌丝,恶臭也绝非常人能忍。我却在停尸间带了许久,跟吸烟一样疯狂吸入这些尸腐味。后来找到我的人说,他们打开门看见我晕在地上,差点以为要多准备一场火化了。

  

  又说得远了。此时丑人在我床上,听我讲这个故事,我基本事无巨细和盘托出了所有,只刨去了我承认爱上周的那个部分。丑人这么快就到了我的床上,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本来他们给他上了锁链和其他俘虏关在一道,但只要他的手还能挪动,啊不,我相信只要他的舌头还能挪动,或者下面的洞还没有烂,他就还能高高兴兴地和别人搞到一块儿。过了几天看守兵也没能幸免,他们只好把他揪出来单独关押,我听说了这事儿,让他们把这人带到我的帐篷这儿来。我“品味独特”的名声也传了不是一天两天,因而无人惊讶。

  他们把他洗干净带进来的时候,我发觉他倒也没有很丑,只是他的一只眼睛坏了,周身都像烧伤过后的皮肤一般,皱巴巴的。但当然我还是要强调他是丑的,每个我最后搞到的人,我都不自觉地拿他们和周作比较,不是为了找到和周一样的美人,而是越丑越好,好像我搞到的人越丑,我就越能接受周在我心里留下的最后那样子,并居然还暗暗期待某一天能对着那样的一具尸体冲得起来。

  

  下属似乎很担心我,一直在留意我是否完事,他似乎很紧张丑人是个奸细,是个探寻我们基地秘密的恶人,依据就是他过早地爬上了我的床,在我还没执行那一套慢慢看俘虏挑选的过程时。我把下属叫进来——丑人还没来得及把衣服穿上(不过有衣服吗?似乎他就是光着进来的)——当着他的面一一问来:

  “你是奸细吗?”

  “非也。”

  “你是刺客吗?”

  “非也。”

  “你来了之后都做了什么?”

  “只顾春宵快活了。”

  

  下属不可置信我就这样轻信俘虏之言,我摆摆手说是假的又如何呢,你知道我的,我不会被枕边人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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